1986年我到美国之后,先是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东亚语言文化系读书。这期间我一边上学一边踩了两年三轮车(虽然学费全免,但生活费还是要自己去挣),靠踩三轮车赚到的钱,我把太太和孩子从国内接出来。我也开车帮餐馆送过几个月的外卖。这些经历和心路历程,我在今后的作品中会写到。
1988年我拿到硕士学位后,到洛杉矶的一个书店做与中国内地文化有关系的图书发行工作。
1991年年底,我开始办公司,作金融,结果亏掉了一万美元;后来做期货,又被别人骗掉一万多块;再后来又将七千块钱交给一个很好的同学让他代我去做股票,哪知道当年十块六毛一股,搞到后来已经是两毛五分钱一股了。这么来来回回一折腾,把钱全部弄光了。
我只好再去打工。1992年我到赌场去做发牌员,这份工作收入不错。到那里干纯粹是为了养家,我到美国后又增加了两个孩子。
这份工作不用费什么脑子,还可以看到很多人和事,这些生活我今后可能也会写下来。
我在中国也开了一家服装公司,我弟弟在那里负责所有的管理工作。
我家里有兄弟四个,但是我们的下一代清一色都是女孩。我妈妈一天到晚就像祥林嫂一样,老是寄录音来给我们听,希望我们再生一个。出于对母亲的孝心,我在美国就又要了两个孩子。
我想趁自己年纪比较轻的时候多做一些经济方面的活动。我还很想搞教育,如果办不了大学,就办一所中学;办不了中学我想办一所小学;小学办不了我想办一所幼儿园。
近年来我也写一些东西,大多数是给朋友们看一看,也没有计划发表。但是我现在在写一部东西,很认真地写。我在工作的时候是从来不请病假的,但是为了这篇东西我一连请了四天病假。
这篇东西其实是受创作冲动不能自已地写下来的。写作时我回想到我创作《伤痕》时候的感觉。
如果说到美国十年的生活只是让我写出这一本书,我想也是很值得的,哪怕吃再多的苦。